【瞳耀】游原惊梦（八）
我这渣文笔啊 终于要进入瞳耀的感情了 然而卡壳了
“我不要来世，我只要今生。”
（八）
“你确定是这吗？”
“在观春楼的女人说她的梅花妆是在这儿遇到的女人教她的，说画上之后确实揽客增多了。”眼前的庙完全坐落于梅林的反方向，房子留有火灾的痕迹，已然破败不堪却无人修缮，院墙是红砖砌成的，倒是新的很。一进庙门，就可以看到院子正中央有棵梅花树。“看样子确实是这里了，”展耀对着白羽瞳点点头，“这棵树有妖气，很淡。”
“你守在这儿，我进去看看” 白羽瞳进了殿内，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。没有佛像，没有雕塑，却在四周摆了一圈坐垫，也有人在上面祈愿。
“你说愿无所托，能实现吗？”白羽瞳从殿内绕了一圈，并无其他发现就与展耀会合了。“你这儿有异常吗？”
“你不觉得这棵梅花开得并没有梅林里任何一棵好吗？”展耀思考着，“虽然有妖气，但是太淡了。怪不得你察觉不到。”
白羽瞳也盯着树看了起来，“郡主屋里的梅花，有妖气吗？”
“未曾察觉。”展耀忽然想起了什么，“你先回客栈吧。”
白羽瞳在展耀走后，回到张府对着张守才做了一番寻问。
“我大概知道了。”展耀开心的推开门，却没见到白羽瞳，从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慌乱，立刻施了追踪术，感觉遇到白羽瞳自己真的活得像只狗了，展耀吐槽着。
展耀现身在白羽瞳身边，白羽瞳并不惊讶，好像展耀不来才是怪事一般。“你怎么不在客栈等我？”展耀从树干一边探出头去，盯着梅花树。
午夜来临，只见梅花树摇曳，幻化出一位女子来，但女子却步履蹒跚，像风烛残年的老人。女子缓缓向张府走去。
“你知道若人吗？”展耀低声问。
“听说过。”两个人保持着刚好的距离跟踪着。
“她就是。”展耀和白羽瞳翻墙进了张府。“白羽瞳，你知道爱是什么，喜欢又是什么吗？”
白羽瞳并不确定自己可以给出一个回答，时间也没给白羽瞳想清楚地机会，郡主的屋里就发出了惨叫。
白羽瞳踹开房门，只见郡主跪在地上用力抓扯着自己的手臂，指甲划出了很深的伤痕，鲜血汩汩的往外流，她的眼中没有聚焦，只是流着泪发出尖叫。
展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，用血化了一个符阵，“破。”白羽瞳紧接着点了郡主的穴道，血被止住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，哈哈哈哈，”梅花妖现了身。“你们为何拦我？”
白羽瞳与展耀并肩对着梅花妖，“疼吗？”
“好疼，”展耀扬起了嘴角，“血咒就要用血咒破，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那你下次咬我好了。”白羽瞳长棍在手显然是要正面上的架势。“你为什么这么做？”
“让我猜一猜吧，”展耀拍了拍白羽瞳的肩，示意他收起武器。你也不要这么紧绷了，而且你打不过我们不是吗？”
“这个故事可能要从很久之前讲起了，张知府刚到此地的时候，这里并不是风调雨顺的。然而，连年干旱，农民食不果腹，到处都是鸡鸣狗盗的宵小之徒。都说民以食为天，所以首先要解决旱灾的问题。据说，张守才途径梅林，见此地的梅花开得正艳，似乎一点也不受天气的影响。而这梅林最核心的一棵，就是你的真身。从此之后，他日日都来梅林，精心照料每一棵梅花树。他还在此邂逅了一位姑娘，名为乐冬。他与这位姑娘一见钟情，私下定了终身。后来，此地的雨水变得充沛起来。粮食问题解决了之后，张守才开始打击犯罪，是被百姓尊敬的一方父母官。张守才的功绩获以嘉奖，成为了驸马，乐冬却不知所踪。两年后郡主患病。”梅花妖露出悲伤的笑，“你就是乐冬对吧。”
“他那时候日日都来，会抚摸着我的树干，跟我讲他的愿望，他希望每个百姓都可以吃饱穿暖，希望可以夜不闭户，他说他还渴望遇到一位良人，同她相濡以沫白头偕老，看成群的儿女 长大。他告诉我曾经在别的地方遇到过什么人，吃过怎样的点心。我好像同他走过了半生一般。我动心了，我想和他看天下太平，我想亲口尝尝他说的糕点。于是我幻化成人，我和他在梅林相遇。不知道怎么，他说他见我很熟悉。我就这样和他来往起来。”乐冬倚在床边，声音很轻。“有一次，一群男人背着锄头、斧子来梅林，想要砍掉大部分梅花打磨成桌椅来卖，他一个人拼命阻止他们。那时候他只是一个空有职衔的官，没有人听他的。他拿着棍子和他们对峙，受了很重的伤，仍要抱着最强壮的人，让他不能前进一步。这群人被赶走后，我赶快为他检查伤势。他伤得太重了，流了很多很多血。他意识模糊的拉着我的手，跟我说只能下辈子再见了。他死了的话，我从哪儿寻他呢。我不要来世，我只要今生。”
故事讲到这白羽瞳不禁转头看着展耀，借着穿过大门的月光，用目光描绘他的轮廓。突然庆幸起来，展耀好些事都不知道恰恰证明他并与人间没有太多瓜葛。然后恰好遇到自己。
“我什么都不管了，我用提炼了自己的妖灵，终于保了他一命。他也因此，知道了我是妖。可他一点也没有惧怕我，他带我如当初一般。”乐冬将目光放在展耀身上，“像你这种等级的大妖，也会和凡人纠缠在一起吗？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。”
“我与你不同，”展耀伸了个懒腰，手一挥将屋内的凳子移到了身边。“从此你应了张守才的心愿，对吗。”
“是的，我本就是低级精怪，并没有很强的法力。无法用法术控制天气。”乐冬缓缓卷起两只袖子，入眼的是大大小小的伤痕，新旧叠加，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。“我用了血咒，每日都要划一刀，夜以继日，伤口愈合的越来越慢。可是看到他开心的样子，我觉得都值得。”
“那你怎么变成若人了？”白羽瞳问。
乐冬来到郡主身边，蹲下身盯着她额间的梅花。“世间变得越来越好，他出发接受封赏的前天，他送了我一盒胭脂，将这朵梅花画在我的额头上，他说不管我是人是妖，等他回来就成亲。我明白，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。但也听说妖可以抽筋碎骨变成人，我想着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变成人。”
“你可真傻，若人不是人，甚至比人还要羸弱。”展耀不禁感叹，“他归来之后，新娘却不是你。你恨她，因此将血咒借以梅花妆施在她身上。人以血为食，但是却滋养着你。收手吧，郡主不也是无辜的吗？”
“不对，就算娶了郡主，也不是不能娶你。三妻四妾也很常见啊，你根本没……”白羽瞳话还没讲完，乐冬大笑起来。
“我是有眼无珠，轻信于人。张守才他根本就没打算娶我，来梅林的人是他雇来的，用自己的性命做赌，就为我施法救他，从而以妖术换他平步青云。他回来之后，立即将我的真身移去了破庙，以减轻我的功力。”乐冬抬起手向郡主劈去。
白羽瞳长棍一挡，顺势冲乐冬面门而去。“话没说完，别动手啊。再说，那你应该报复张守才吧。”
“你放过她，也放过你。展耀起身露出八条尾巴来。“我可以还你筋骨，祝你重塑妖身。”
乐冬又退回床边“对啊，我应该报复他才对。可是我，竟然下不去手。今日来，不过做个了断。”桌上的梅花纷纷落了，乐冬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，她流着泪却笑眼盈盈，“猫妖，我遇到过你的气息，一群人曾在庙里落脚，其中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与你相似。”
“那人可有什么特征。”白羽瞳急忙问。
“他手上总拿着把黑色的折扇，”乐冬只是看着展耀，“莫要走了我的路，谢谢你。”说完妖灵便散了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白羽瞳为其默哀。
展耀检查了一下郡主的情况，“梅花消失了，她没有大碍了。”
白羽瞳俯下身将人抱到床上，“明天再来领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