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瞳耀】游原惊梦（五）
逻辑死 文笔死 人物或多或少ooc吧
“我这样你不喜欢吗？”
（五）霜儿
讲实话，白羽瞳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很期待与展耀同行。非要找个理由的话，一定是好奇心，在白羽瞳看来展耀就像打开妖界大门的钥匙。一路行至此，也听了许多妖怪志异，大都是精灵妖怪是多么的可怕，但见到展耀，白羽瞳亲身感受到，并不是如相传那样，妖怪似乎比人更加纯粹一些。
本来白羽瞳一个人长的就够让人看了又看，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展耀，走在街上的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百。“展耀，你能变个一般的皮囊出来吗？”
展耀凑到白羽瞳面前，鼻息喷洒在白羽瞳脸上，“我这样你不喜欢吗？”
白羽瞳将目光从展耀脸上移开，“我……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，你这样太招人了。”
“那你就是喜欢喽，”展耀开心的笑起来，“妖怪不就是好看的吗？”
白羽瞳赶紧捂住展耀的嘴，“别妖怪妖怪的，你这副样子够引人注意了，别把捉妖人招来了。记住，你现在是人。”
展耀的脑袋摇来摇去，晃掉了白羽瞳的手，“知道了，我有你保护呢。走吧，去吃饭。”
两个人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子，人群熙熙攘攘都可尽收眼底，远处隐约还能眺望到无垠山的积雪。二楼零星的几桌人，时不时目光就会飘到这边来，弄得习惯一个人的白羽瞳好不自在，只是这种不自在被担心钱包的忧虑遮盖了过去。白羽瞳想着如果一会儿吃霸王餐，是不是有悖于出家人的信条。
“白老鼠！”展耀拿筷子敲了一下白羽瞳的头，“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线索吗？”
白羽瞳回过神来，“啊，你叫我什么？”
“白老鼠啊，”展耀一手托着腮，一手端着茶杯，笑盈盈地盯着白羽瞳看。“你看你管我吃住，猫是吃老鼠的呀，叫你白老鼠刚刚好。”
“馋猫！”白羽瞳感到背后一阵恶寒，钱包啊，为你默哀。“就只在若知，失踪的男孩屋里找到了一封情诗和一个荷包。以及失踪女孩的丫鬟的证词。”
“那女孩屋里你找了吗？”展耀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吃着刚刚上桌的糖醋鱼。“丫鬟证词是什么。”
“没有。”白羽瞳一圈一圈画着杯沿，看着漂浮的茶叶若有所思，将证词一点点道来。
“怎么可能呢，如果这么好看的人，到来和离开不应该广受关注吗？而且，锦绣坊的人总不能不记得吧。”
“你先吃，我想起点事。”白羽瞳从怀里掏出钱包来放在桌上，“在这等我别乱跑，这个用来结账。”
展耀从晌午等到黄昏，白羽瞳才再次出现。展耀还未曾开口，“走吧，有个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两个人站在一座破旧的院子门前，“我又不是狗，帮你追踪气味。”展耀鼓起腮帮子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。
白羽瞳戳了戳展耀的脸，“这不是证明你们猫比狗优秀的时候嘛。这样揭下悬赏令，可以带你吃好的啊。”
“好吃的恐怕是没有了。”展耀眼神示意了一下，推门进了院子。院子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，破旧的屋子在冷风中摇曳，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。推开门，男人倒在地上，一女被绑在柱子上，白羽瞳伸手去探二人的脉搏，奈何两人已经没有了气息。
霜儿跪在大堂下，路大人黑着脸想要将人千刀万剐。“你可知罪。”
“不知民女所犯何罪。”
“杀人罪。”白羽瞳站在一旁，“路大人之女路白伊以及平民若知，此二人均为你所杀。”
“我与小姐情同手足，我待小姐如亲生姐姐般，怎么会下次毒手？”霜儿狠狠盯着白羽瞳，“你这和尚，不要信口雌黄。”
“你说你家小姐在城南失踪，怀疑是被一张相惊艳之人拐走，但你的证词里却又不记得此人何时离开，如果张相如此美丽为何锦绣坊的人不知，你又为何不会注意到此人何时离开？这是其一。”白羽瞳从怀中拿出几封信和一个荷包，霜儿见此神色变得慌乱起来。“这个荷包和这封信是在若知家发现的，信的内容是——星辰入银河，倩影印此心。无惧路途苦，只求尽见君。这首诗你不陌生吧，因为这是你给若知的，准确来说，是路白伊替你写给他的。你虽然不识字，但刺绣手艺很好，这个鸳鸯荷包也是你绣的，与你腰间的是一对。”
“就…就算你说的是事实，谁又能证明呢？”
“每个人刺绣的针脚都是不同的，虽然你是路白伊的贴身丫鬟，但这么多下人总有一个人认识你的手法，请来一问就可知了。”
霜儿突然笑起来，“可这和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呢。”
“那我就大概猜猜你的动机吧，”白羽瞳将剩下的信都拆开来。“这些信都是在你房间找到的，你肯定想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吧。半年前你和小姐路白伊在城南偶遇了若知，你和他彼此动心，他一介穷书生，能给你的只有他满腔的文采和报负。他给你写的诗，你却只能求路白伊读给你，并且帮你回信。因此，他并不知道你不曾识字。并且还很喜欢你给他的诗。一来二去，你们一直保持着通信交流。但是，最近你发现了一件事，那就是偶尔会有两封信，路白伊却只给你读一部分，并且她会留下一封，并且若知来信间隔时间越来越长。直到，你们去城南采买，路白伊心不在焉，趁你去后院的时候偷偷与若知见面，被你发现。她是有钱有势的大小姐，而你只是一个丫鬟，男人更喜欢哪个显而易见了，你只能这么想，因而你感觉受到背叛，你怒火中烧。等路白伊上了马车，你带她去了城外的破屋，先用迷药将迷晕，之后拖进屋内其绑起来。你出门后，尾随你们的若知想要解救路白伊，被折返回来的你从背后趁其不备失手打死。这时候路白伊转醒，发出尖叫，也被你用手闷死。死因由仵作提供。”白羽瞳观察着霜儿的反应。“被最信任的小姐背叛，被最爱的男人背叛，听上去确实不好受。”
霜儿冷笑了一声，“这些都是你的推测罢了，你有何证据。”
“证据嘛，我确实没有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真相。”白羽瞳凑近对着霜儿耳边说，“我们先读读这封信吧。我想你还没听过。”
“路小姐：
吾仅乃一书生，穷困潦倒，空胸怀大志。吾对霜儿一见倾心，却深知她在尔旁才可吃穿不愁。但吾心若磐石，此生非她不娶，还望小姐成全。
若知敬上。”
“这不可能，你在骗我。”霜儿捂住耳朵发出惊人的尖叫。
“路小姐：
吾心已定，不日便北上考取功名，惟有此举才可给霜儿一生平安顺遂。吾不求她等吾归来，若再有良人，也盼小姐成全。
若知敬上。”
“不要，你不要在读了，你骗我，我要杀了你。”霜儿红着眼睛扑向白羽瞳，一把夺过书信，泪水浸湿了纸张，“若知你说，不是这样的，不是这样的。”朝堂发出了悲痛的哀号，闻者皆悲。
白羽瞳从县衙出来，转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。“出来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来了。”展耀凑到白羽瞳身边，露出无辜的笑容。
“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在客栈等我，”白羽瞳不看展耀，免得被这副无辜的面孔哄的心软。
“本来是喜剧，却生生变成了悲剧，”两个人并排融入来往的人群中。“我听闻人生八苦，今日一见，确实可怖。”
“那你们妖会有这八苦吗？”白羽瞳停下脚步望着低头思忖的展耀。“别想了，走吧，去吃卤鸭掌吧。”
夕阳拉的影子变得细长，两个人的影子就这样交织在一起，向着光明走去。